Tuesday, June 30, 2009

我聽程翔說話,程翔聽我說話

昨天,程翔來了。是的,那個程翔。

因為豬流感,本來早會都留在課室裡用廣播分班進行了。只是程翔一來,大家馬上乖乖的到禮堂坐好:校監來了,Campus TV出動了multicam (而身為CTV頭目的我竟毫不知情 orz 而這multicam通常只會一年一度speech day才用…),動用了新的音響系統和電視直播…大家心裡都明白,就是那個程翔來了。

程翔比我想像中年輕。他說他是St. Paul's出身的,我看,他一開口就有那種St. Paul人的感覺,說英文時的聲音、坐立時肩膀的線條,不知怎的整個package都很St. Paul's。他以前還是Head Prefect呢。雖然這不是重點。

他的講話內容很簡單易明,我猜,這是為了我們的程度而調節過的吧。很簡單的就是這樣:

中國過去六十年的重大貢獻:餵飽全國人,減少貧窮,使中國變得富強。
然而重大缺失就是:很多中國人死於unnatural deaths(大概是政治迫害?),失去國土,破壞自己的文化(如文革),以及沒有民主。
因此我們作為全中國最自由的香港的居民,我們不應take freedom of speech for granted,為中國的發展帶來正面影響。

我校的guest talk,結尾總是Q & A session。而總是沒有人主動問問題的,因此總是有造馬。每逢有guest speaker來了,那天早上我就會接到"要問問題"的指示,彷彿我就是學校專屬的一匹生產問題的馬。

姿態是假的,問題卻是真心的。我問的是:綠壩來了,我想這是中國要消滅網上的言論自由的手段吧。那麼既然我們要有言論自由才有民主,那中國還有救嗎?

然後程翔的說話開關好像就開動了。因為我太緊張,他回答時沒有聽得很留神,梳理出的大概是:網民們反抗得太強烈,現在中國要退讓了;我們還是要珍惜我們的freedom of speech,因為這不是必然的。

我家自有電腦開始,落在我身上的restrictions一直都超英趕美,連中國的Great Firewall也望塵莫及。因此就算我家裝了綠壩,也不會有什麼大分別吧,除了明報的稿應該寫不了之類。因此我是真心嘆息的,那句do we still have hope.

ena說聽見我又發問的人大概都很鄙視我了(哈哈一早就有人來說她鄙視我了那不就是ena你麼呵呵);Charlotte說,看見有人在Q & A舉手,就知道一定是我。嗯。這個…馬的生命還有下一年,只是這次,我是真心想問的。而且程翔聽我說話喎。幾威?

(而且,我們都想聽你講中文啊。)

Thursday, June 25, 2009

閱讀嗎…

有同學跟我說,她媽媽有看我在明報寫的小說,問我是不是讀了很多張愛玲。

非常慚愧地,我一點張愛玲也沒有讀過…是的是的對於閱讀文學作品我的覺悟又遲又奇怪,小時候看的書,都是童話故事、百科全書、說明書(?!)和食譜之類的,總之不是"文學"就是了。(例證:我…在TVB re-run了這麼多年後,還是未看過titanic…[掩面逃跑])

but, I am utterly flattered. Thank you. 雖然也不知道這樣的聯想是怎來的…

還是快點去找張愛玲的書來看吧…還有黃碧雲…美麗的誤會太多的話就顯得我實在是看書太少了…

(喂,我在這本書裡看到劉以鬯的〈龍鬚糖與熱蔗〉,書裡說是收錄於《天堂與地獄》,可是我買了《天堂與地獄》,哪有啊…)

現在儘是找各種各樣的書來看,以自學的精神,進修寫作。雖然《如果在冬夜,一個旅人》還是讀不進去。《酒徒》倒是又看了遍。

有好書推介的話找我~也好打救我這毫無方向地亂讀的o靚妹…

Thursday, June 18, 2009

考完試了…吧。

這是maths stats書。連溫書都不務正業,幾囂張。
反正溫不溫後果都一樣是不會高分的了…啊…果然囂張死了…
在我溫習的時候,樂天竟然擺出了名畫級的誘人睡姿…(你有戀熊僻嗎)

鄰居的連月拆屋大行動,在我考完試的那一天,就完成了。
時間還真是計得非常準確啊…

考試期間吃得很多,應該肥了才是。這是老婆婆炸豆腐飯(老婆婆是指炸豆腐,不是煮的人喔),伴韭菜炒豆芽,油炸/炒/泡珍珠菜和紅米飯

奇怪嗎?已經不算是最特別的菜譜了喔…你看我是吃兔食大的就知道了…

考完了以後到動植物公園去,看到睡得連腳都伸出籠外的浣熊,啊,這才是放假啊…
而我竟然因為約了太多人去玩而忙得不得了…這是什麼啊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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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近隱隱的發現,身邊的"大人"朋友們,其實一直都在關心我,為我打算
現在才這樣發現,太遲鈍了吧?
常常自以為是個牙尖嘴利的人,可是到了面對面和幫了我很多的人在一起的時候,竟面紅得什麼都說不出來,害人家還以為是他們有什麼問題;但其實只是我一直以來軟弱的害羞問題,大概是因為小時候一直沒幾個可以親近的"小"朋友,直至近幾年才開始有幾個可以交心的朋友,所以缺少了把感情宣之於口的經驗甚至能力吧
這個…
實在是非常非常非常的感謝每一位幫助過我的人
我的確是一個很年輕,年輕得還未懂得待人接物的幼稚小孩
既然快要成年了,那就是應該有要成為成熟的人的自覺,以及克服這種無法把感情宣之於口的障礙的決心,像是戒除這一種不知道該怎樣說話就只懂垂下頭的壞習慣。亦希望面皮可以厚一點,眼皮也不要那麼淺。
我會努力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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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麼說來
為什麼用寫的時候,就變成另一個人了呢?


Tuesday, June 9, 2009

那天晚上,啟蒙。

那樣愚蠢的溫柔


第一次把白燭握住的時候
我以為它只會一直在燒
而不懂得
流淚

差不多十八年了
我才發現原來
它一直背著我哭。

040609




直到燭光燃起了,我才發現這裡的三個人,一個八九,一個九零,一個九一。

沒有預謀的。我們都只是,想去,咦你又想去喎,那就一起去吧。
ena和文海燕還要是穿著校服,後來好像被不太友善的大人河蟹了。之後幾天看報紙,果然有很多跟學校老師一起去的上了鏡;可是她們坐的可是球場啊。我們的老師也說可以帶我們去,可是,那又怎樣。我們自己想去就是了。不行嗎。我們自己想把鞋踏得滿是泥滿是草不行嗎。
而且,我們都是第一次。可以多一點點包容嗎。
那晚有月光,不是十五的滿月;還差的一小彎,我們自己來畫。
我們到的時候,已經要坐草地了;後來的人,好像連草地都沒得坐。而且和我們同一個入口進來的人都錯過了有蠟燭派的地方,我不知哪來的蠢勁就仗著自己身手尚算靈活(?!),由草地中心死鑽了出去,抱來滿懷的蠟燭,再摸黑找路回去分蠟燭。
讓我感動的是,大家都沒有在計較要不要坐草地,要不要讓路,有沒有蠟燭,有沒有紙杯;ena撕碎了明報的娛樂版經濟版,分給沒有紙杯的人裹著蠟燭。全場沒有哪個人帶了打火機,火都是一個傳一個的,全都燃起來了。

蠟很燙,我的報紙又包得不好,被燭淚灼到了好幾次,有一次報紙還燒了起來。近處有位女士空手拿著燃得特別快的蠟燭,滿手是融掉的蠟;我把報紙給她,她接了,可是始終只用右手握著短得讓我覺得很危險的蠟燭,任由融掉的蠟落在手裡。她是故意的吧。那樣的痛。
途中我們站起來了。看不見的台那邊說,舉起你們手上的蠟燭吧,我們四周的燭海,就升起來了。那樣的畫面,怎可能忘掉。

然後把未燃的一點點,藏好。

走的時候在巴士站遇到一個會考生,她說,你不是在考試嗎?我說是啊,so?
就是考到一半睡著了也不會後悔的啊,我這種人。
再加上,我就是喜歡借搵靈感為名,做不負責任的事啊~~
====寫於六月四日凌晨的小說,看看找不找得到我自己的碎片?====
擦肩的話
晚上七時四十八分,Jenny 把個人八達通拍在地鐵出閘機上,以優惠價$2.3 到達了銅鑼灣。八達通上的閃石掉了一顆,可是她沒有看見。她一邊逆著人流走向TimesSquare 的A 出口,一邊想剛才在金鐘站看到的那張纖體廣告,那個女星的胸部,還有在比堅尼下裸露的腰。六月頭了,差不多是時候去減肥了。那張廣告說$3300 的package 完全不用節食,Jenny 心動了。她最討厭那種無謂地捱餓的感覺。

Jennifer 順著人流慢慢地走向Sogo 那邊的E 出口,實在是感到有點兒肚餓了,畢竟平時的她於七時四十八分早已吃過了晚飯。可是她今天什麼也吃不下。昨天她站在時代廣場裏,看著幾個頭上纏著布帶的大學生在絕食,她就記起了,肚餓的滋味。就是這樣的感覺吧。她聽見身後不遠處的小食店在打清涼的果汁,嗅到了烤鯛魚燒的香味,然後她馬上餓了——然後她看見一個比她還瘦弱的女絕食者,和她穿著同款的布鞋。

Sam在七時四十八分接到一個電話,用低沉但清晰可聞的聲音說着﹕係啊。喺惠康囉。勁多人囉好唔好。六四啊嘛。威晒啦好多人。我完全唔想去排隊畀錢囉,多人到死。叻啦,威晒啦。你快手D啦。記得孭個背囊嚟啊,唔係你點拎D零食入戲院啊,抱住包薯片行入去博拉啊笨。到咗?見唔到你喎。你著咩色衫啊?

Samuel 抱住一支水和一袋麵包站在隊尾,超市裏亂七八糟的,人人都在搶飲料和食物。他已經是第三次被人打尖了;他知道他們都是無心的站錯了,而且見他們也是穿著黑T-shirt,也就生不起氣來了。他唯一擔心的是,已經七時四十八分了,外面的人非常多,要是不快一點的話,恐怕就擠不進維園去了。他一直沒有忘記六四,只是拜「代表論」所賜,今年來維園的人比哪一年都多。他開始著急了。他必須要進去。

Carol 站在銅鑼灣地帶二樓,從落地玻璃後看著街上黑壓壓的一群人,一起向右邊湧去。年宵的時候有這麼多人嗎?她斷定這是一個寫blog 的好材料,於是掏出手機,拍下一張滿是人的相片,盤算著一回到家裏就post 上blog。Carol 一直認為自己就是懷材不遇的下一個當紅作家,於是她至少每三天便開一篇post,等人來找她出書。她記不起今天是幾號了,只記得上一篇post 是六月一日;她再掏出手機,卻只看見時間是七時四十八分。

七時四十八分,有幾個路過的大人很不友善地說「怎麼連這種o靚妹都來湊熱鬧了」,使還穿著校服的Caroline 驚訝得張嘴結舌的,又氣又羞,不知自己是壞人還是受害者。她確是有心來悼念死難者的,可是她自知自己對六四的認識比街上任何人都要淺。當她從中史課下課後,被理科班的同學纏著要聽她說那個「政府用坦克輾人的故事」時,她也是這般空張著嘴,欲言又止;她不想把這件事當一個故事說下去,彷彿那只是一個愛寫小說的她自己想像出來的故事。可是她又想讓他們明白。可是她自己又不是很明白。就像是現在,她很想繼續向前走,可是她又想轉回去,害怕自己忽然哭了出來。

Mike 穿著人字拖,叭嗒叭嗒地趕往K房,希望可以趕在壽星仔吹蠟燭以前到達。七時四十八分,街上到處都是人,他想起這個六月四日就是那個六月四日:早會上中史科老師神色凝重地說,我們必須要認識這段歷史,只是他的中史從來都不好,背默中國全圖的時候,把湖南寫成了越南。早會上播放六四教育片的時候,不知怎的全場鴉雀無聲,連平時最吵鬧的中四中六也靜了下來。然而,看完以後,他還是不敢說自己已經了解那是怎麼一回事。Mike 一邊想著一邊向前行,手中的生日熊在透明膠盒裏搖搖晃晃,像在點頭,又像在搖頭。

Micheal 坐在Starbucks 裏等女友時,在youtube 裏看見了很多六四的短片。咖啡早就涼了。他從不知道youtube 保存了這麼多的片段,或是二十年前,在他還未出生的時候,發生了這麼多的事。Micheal 片駁片地看,忽然突發奇想:wikipedia 又怎樣? forum 又怎樣? 這些在內地裏被禁的網頁,在最自由的Starbucks 裏可以看見嗎? 他瞄一瞄netbook 右下角的時間:才七時四十八分,外面人這麼多,女友應該要過很久才會到。他喝一口涼得有點發苦的咖啡,指尖開始在鍵盤上游走。

Stephy 從七點半開始已經站在Sogo 門口等人,到了七時四十八分才接到電話說對方不來了。Stephy 氣憤地想,約她吃飯的人要是早知道自己會爽約,那就叫她不要來好了,說什麼阿媽不讓他六月四日晚上去銅鑼灣,全是藉口。枉我還這麼費神地化好了妝。她不情願地踱著高跟鞋走向巴士站,不甘心自己大費周章地打扮好了卻要那麼早回家。要是自己不是穿了很貴的短褲,倒不如去燭光晚會坐坐草地、湊湊熱鬧好了。

Stephanie 不甘心地站在巴士站牌下,等著巴士來把她從銅鑼灣送走。才不過七點四十八分,母親已經勒令她在補習後馬上回家,大概她已經感覺到Stephanie 真正想去的地方不是補習社,而是維園。只是Stephanie 又可以怎樣呢。她畢竟是穿著校服,而且她又從未去過燭光晚會,一個人去的話確是有點可怕。可是不打緊,她抽屜裏藏著蠟燭和火柴,回到家裏關上房門,也可以偷偷的把燭光燃起。

Tuesday, June 2, 2009

The story of my life.

今天開始考試了。UE listening,超強項、勁高分,雖然很多時只是因為死好命。

BUT.

考試用的是很high tech的無線電耳筒。我耳朵很怕大聲,在聽instruction時調了比較低的音量。instructions唸完後,我沒有聽到綠袖子。

hmmm.

然後過了很久我才發現原來是我的耳筒一直都收不到。馬上把音量調高,聽到的第一句錄音考材,已經是"oh so he was dressed like a banana tree..."

那裡已經丟了十分了吧?

恭喜發財。

====
一九九九年生

女啊
你知唔知道
咩係六四啊?


六四就是
把一個男孩大字形
攤開
然後沿著脖子和腋下

兩刀
再抓來其中一個玩跳飛機的女孩*
割下雙腿
棄在那個粉筆格裡然後
看它他們繼續跳舞


媽媽你怎麼哭了

010609
*西西對不起…(掩面哭逃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