砍開一顆椰皇的頂端將吸筒插進去,把小腦袋裡的汁液仔細地喝光;在下顎的門牙上敲開一隻又一隻的生雞蛋倒在口腔裡,黏滑的蛋清扯著蛋黃往喉嚨裡鑽,蛋黃卡在喉頭上滑不進去,就輕輕一吞,薄膜爆破蛋汁四濺,你吞了一顆又一顆的生命,再把蛋殼扔在地上用腳掌踩爛。車厘茄、藍莓、沙田柚和石榴一起死在攪拌機的刀片下,砍碎了擠破了攪爛了混淆了,喝下去,一片戰場殘骸的口感。乳鴿,油炸的,半打,也許是兄弟也許不是,整齊的排在盤子上裸體俯首;豬頸肉、牛舌、雞心和鴨腎,四不像的組合,油膩得必須來一杯酸性的飲料。檸檬片疊在杯底被凌遲了一整個下午,你的心情還是未變得明朗,你再點了一桶雜亂的雞件,雞腿和雞翼和雞胸降解為閃著油光的零散骨頭,沒有用的,口腔裡的凌虐再暴烈對象也早已沒感覺,你咀嚼動物和植物的生命,生命蹂躪你的情緒和理性。還是要報復嗎,人總無法贏過生命除非生命主動離開,你用力一嚼咬破了口腔內壁,油膩和熱氣自血肉往身體裡滲,你輸了,這一次你又輸了。
12032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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